精子质量：男性的生育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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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维坦按：
很早之前看过一则新闻，一名男子与工友打架，被猛踢蛋蛋部位一脚后，立即抱腹倒地，不省人事，抢救无效死亡。医院鉴定为“神经源性休克猝死”，简单地说就是疼死的……所以问题来了，既然蛋蛋如此脆弱不堪，为何演化并未将其放在体内，而选择了外挂呢？
普遍的观点认为，男性的蛋蛋之所以长在体外，就是为了维持较低的温度，保证精子的活性。男性睾丸的温度在34℃-35.5℃之间，才能产生大量健康的精子。如果睾丸的温度高于36℃，会让精子“中暑”，从而影响精子的质量，甚至造成男性不育。因此，蛋蛋才会长在外面，起到通风降温的作用。这也是文中所说高温环境对精子不利的原因。
（pubmed.ncbi.nlm.nih.gov/23196/）
（pubmed.ncbi.nlm.nih.gov/33065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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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解决你的问题，我们可以帮助你。”医生对詹妮弗·汉宁顿（Jennifer Hannington）说。“但对于你，”医生转向詹妮弗的丈夫夏兰（Ciaran），“我们爱莫能助。”
这对夫妇居住在英格兰的约克郡，他们已经尝试怀孕两年了。他们得知可能很难受孕，因为詹妮弗患有多囊卵巢综合症（PCOS），这可能会影响生育。然而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是，夏兰这边也存在问题——检测结果显示，他存在精子数量少和精子活力低等问题。
更糟糕的是，这些问题被认为比詹妮弗的问题更难治疗，甚至可能是不可治愈的。
汉宁顿仍然记得他的反应：“震惊、悲伤。我完全否认了一事实。我以为医生们搞错了，”他一直想做父亲，“我觉得我辜负了我的妻子。”
多年来，他的精神健康状况每况愈下。他开始花更多的时间独自待着，躺在床上，并寻求酒精的安慰。然后，惊恐发作开始了：“我到了危机关头。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之所。”
男性不育症占到了所有不孕不育症病例的一半左右，并且影响了7%的男性人口[1]。然而，与女性不孕症相比，男性不育症很少被讨论，部分原因是围绕着它的社会和文化禁忌[2]。
对于大多数有生育问题的男性来说，原因仍然无法解释——而基于社会的耻辱感意味着许多人要默默忍受着这一问题。
研究表明，这个问题可能会越来越严重。包括污染在内的因素已被证明会影响男性的生育能力[3]，尤其是精子质量——这对个人和整个社会可能会带来巨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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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的生育危机？
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全球人口急剧增加。就在70年前——相当于人类的一生——地球上只有25亿人。2022年， 全球人口将达到80亿。然而，人口增长率已经放缓，这主要是由于社会和经济因素。
全世界的出生率都在创历史新低。世界上超过50%的人口生活在生育率低于每位妇女生育两个孩子的国家——这将导致在没有移民情况下的人口萎缩[4]。导致生育率下降的原因包括一些积极的因素，例如女性在经济上更加独立，对自己的生育健康有更多的控制权。另一方面，研究表明在生育率低的国家，许多夫妇希望拥有更多的孩子，但由于社会和经济原因，他们可能推迟生育。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污染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精子质量和精子数量下降的原因。© Yuichi Yamazaki/AFP/Getty Images
与此同时，生育能力也可能会下降——即一个人繁衍后代的能力。具体而言，男性的整个生殖系统都在出现问题，包括精子数量下降、睾酮水平下降、勃起功能障碍以及睾丸癌发病率增加[5][6][7][8]。
游动的细胞
苏格兰邓迪大学（the University of Dundee）生殖医学临床讲师和妇科医生萨拉·马丁斯·达·席尔瓦（Sarah Martins Da Silva）表示：“精子微小而且能游动，可以在体外存活。没有其他细胞可以做到这一点。它们是高度特化的细胞。”
看似微小的变化可以对这些高度特化的细胞产生强大的影响，特别是它们使卵子受精的能力。生育能力的关键因素是它们的有效运动能力（活力），形状和大小（形态），以及一次射精所产生精子的浓度（精子计数）。这些是男性接受生育能力检查时被检查的方面。
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流行病学教授哈盖·莱文（Hagai Levine）表示： “一般来说，当每毫升精液中的精子数低于4000万个时，就会开始出现生育问题。”列维恩解释说，精子计数与生育密切相关。虽然更高的精子计数并不一定意味着更高的受孕几率，但精液低于4000万/毫升的阈值后，受孕概率会迅速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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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年，莱文和他的合作者发表了一篇关于精子计数全球趋势的综述[9]。它表明，从1973年到2018年，精子计数平均每年下降1.2%，从1.04亿/毫升降至4900万/毫升。从2000年开始，这个下降速度加速到每年2.6%以上。
莱文认为，这种加速可能归因于表观遗传变化，即基因运作方式的改变，这些改变是由环境或生活方式因素引起的。另一篇综述还指出[10]，表观遗传学可能在精子变化和男性不育症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有迹象表明它可能会在几代人之间累积，”他说。
表观遗传变化可以代际遗传的观点并非没有争议，但有证据表明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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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文表示：“这（精子计数下降）是男性健康状况不佳的标志，我们正面临着一场公共卫生危机，而我们不知道它是否可以逆转。”研究表明[12]，男性不育可能预示着未来的健康问题，尽管具体的关联尚未完全清楚。一种可能性是，某些生活方式因素可能导致不孕症和其他健康问题。
席尔瓦说：“虽然渴望孩子却无法怀孕的经历令人痛苦不堪，但这是一个更大的问题。”个人生活方式的改变可能不足以阻止精子质量的下降，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存在更广泛的环境威胁：有毒污染物。
有毒的世界
英国诺丁汉大学的兽医教学助理和研究员丽贝卡·布兰查德（Rebecca Blanchard）正在调查家庭环境中存在的化学物质对男性生殖健康的影响。她使用狗作为一个前哨模型，这种模型可以提前警示人类健康问题。
她说：“狗和我们生活在同一家庭，并暴露于与我们相同的化学污染物中。如果我们观察狗，我们就能了解人类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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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研究集中在塑料、阻燃剂和常见家居物品中发现的化学物质上[13]。其中一些化学物质已被禁止使用，但仍残留在环境中或老旧物品中。她的研究发现，这些化学物质可以扰乱我们的内分泌系统，并对狗和男性的生育能力造成伤害。
“我们发现人和狗的精子活力都降低了，”布兰查德说，“DNA断裂的程度也有所增加。”
精子DNA断裂指的是精子遗传物质的损坏或损伤。这不仅对受孕有影响，随着DNA断裂程度的增加，早期流产的发生概率也会增加。这些研究结果与其他研究一致显示，塑料、家用药物、食物链和空气中的化学物质对生育能力造成的损害。这不仅影响男性和女性，甚至还影响婴儿。黑碳、永久化学物质和邻苯二甲酸酯等物质已被发现会进入子宫内的胎儿体内[14][15]。
气候变化也可能对男性生育能力产生负面影响，多项动物研究表明，精子特别容易受到温度升高的影响。热浪已被证明会损害昆虫的精子，并且在人类身上也观察到了类似的影响[16]。2022年的一项研究发现，高环境温度（由全球变暖或在高温环境中工作引起）会对精子质量产生负面影响[17]。
不良饮食，压力与酒精
除了这些环境因素外，个人问题也会损害男性的生育能力，例如不良饮食、久坐不动、精神压力以及酗酒和药物。近几十年来，人们晚育的趋势日益明显，尽管女性经常被提醒到自己的生物钟，但年龄被认为对男性生育能力无关紧要。然而，这种观念正在改变。晚育与较低的精子质量和生育能力下降有关。
对于男性不育问题，越来越多的人呼吁要更深入地了解它，并采取新的方法来预防、诊断和治疗它，以及增强人们对解决污染问题的紧迫意识。同时，个人可以做些什么来保护或提高他们的精子质量？
运动和更健康的饮食是一个良好的开始，因为它们与改善精子质量有关。布兰查德建议选择有机食品和不含BPA（双酚A）的塑料制品，因为BPA与男性和女性的生育问题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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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宁顿还说，不要默默忍受。
经过五年的治疗和三次ICSI（胞质内单精子注射）技术的试管婴儿治疗，汉宁顿和他的妻子终于有了两个孩子。然而，对于那些需要自费进行生育治疗的人来说，这样的过程可能是无法负担的。在美国，一轮试管婴儿治疗的费用可能超过3万美元，试管婴儿治疗的医疗保险覆盖情况可能取决于您所居住的州以及雇主的身份。
汉宁顿说他仍然感受到精神上的压力。“我每天都对我的孩子们心存感激，但你永远不会忘记，”他说，“这将永远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参考文献：
[1]www.nature.com/articles/s41467-021-27132-8
[2]rbej.biomedcentral.com/articles/10.1186/s12958-015-0032-1
[3]enveurope.springeropen.com/articles/10.1186/s12302-021-00585-w
[4]pubmed.ncbi.nlm.nih.gov/7834459/
[5]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6455044/
[6]pubmed.ncbi.nlm.nih.gov/19396984/
[7]pubmed.ncbi.nlm.nih.gov/29506875/
[8]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4698396/
[9]academic.oup.com/humupd/advance-article/doi/10.1093/humupd/dmac035/6824414
[10]www.frontiersin.org/articles/10.3389/fcell.2021.689624/full
[11]www.pnas.org/doi/abs/10.1073/pnas.2209471119
[12]www.sciencedirect.com/science/article/pii/S0015028218318247
[13]www.nature.com/articles/s41598-019-39913-9
[14]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6421671/
[15]ehp.niehs.nih.gov/doi/full/10.1289/EHP10285
[16]www.nature.com/articles/s41467-021-22546-w
[17]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9288403/
文/Katherine Latham
译/tim
校对/兔子的凌波微步
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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